圆形的刀光,一下子就劈到了咫尺之间,这种距离内再也没有人能闪开了! 妙音却没有闪,她的袍袖突然流云般拂出,正好把弧形刀卷开,跟着右掌闪电般击下!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掌未近身,一股凌厉的掌风已劈面袭来。铁木兰清叱一声,凌空倒翻了出去,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一招。 她退的快,妙音却追的更快,如影随形掠了过来,一只雪白的纤纤玉掌依旧当头拍下。 眼看铁木兰已难以闪躲这一招,蓦地,妙音娇躯微颤,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极大的力道涌来。 她忙收回手掌向后挥出,正好和对方的掌力接个正着。 “砰”的一响,背后那人身子一晃,妙音却被震得连退了四五步,俏脸上泛起了一股潮红,跟着又变回苍白。 她强行咽下涌到喉边的一口热血,转过身来,只见眼前一位老人卓然而立,威风凛凛,神色不怒自威,正是老将军谢宗廷! “呔!你想杀人灭口吗?” 谢宗廷鬚眉俱张,大声道,“有老夫在此,岂容你这满手血腥的凶手嚣张?” 妙音望望铁木兰,再望望谢宗廷,眼神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。 铁木兰笑靥如花,冲着妙音吐了吐舌头道:“你想不到吧?我早就请谢大人埋伏在里面了。你我刚才说的话,他可是一字不漏都听得清清楚楚哦。现在你还敢说没证据吗?” 妙音咬着嘴脣,恨恨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贫尼死也不会放过你!” 谢宗廷勃然大怒,喝道:“你这蛇蠍心肠的女人,阴谋败露了还敢如此狂妄!好,就让老夫亲手除掉你,为死难的朋友报仇!” 铁木兰忙道:“何必要大人亲自动手,让我代劳就可以了。” 谢宗廷用不容反对的语气道:“铁捕头你勿插手,让老夫一个人来对付她!” 边说边掀开外套,捋起袖子,蒲扇大的手掌缓缓扬起,发出了轻微的辟里啪啦声。 妙音强行压下伤势,牢牢盯着他的手掌,全身的真气充盈鼓荡,准备迎接那雷霆般的一击! 呼的一声,谢宗廷的手闪电般探出,蓦地中途转向,竟然一指点到了铁木兰的腰间! 这变化实在太突然,太意外! 铁木兰根本来不及反应,双眼睁的大大的,松手撒刀,娇躯颓然软倒在了地上。 她的脸上带着不能置信的神色,骇然叫道:“谢大人,这是怎么回事?你……你疯了吗?” 谢宗廷瞇起眼睛笑了,额上的皱纹舒展开来。刚开始只是微笑,逐渐的却变成了露骨的狂笑。 铁木兰完全摸不着头脑,她以为这老将军神经错乱了,又怀疑是自己在作噩梦。而妙音也是同样的错愕异常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 谢宗廷长笑道:“很吃惊吗?不明白为何老夫打倒的是你而不是她?也好,老夫现在就对你说明。” 他顿了顿,原本略显苍老的面部突然变的精神焕发,仿彿在一瞬间就年轻了十岁,双目神光充足,有隐隐的湛然玉润之色在瞳孔中流动。 ──这是内功已经练到炉火纯青,登峰造极的标志! 铁木兰心中一寒,感觉到这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老将军了。 只听谢宗廷傲然道:“老夫除了是朝廷的震西大将军之外,在武林中还有另一个隐秘的身份,一手创建的堂会遍布北方各省,会员之众甚至超过手下所带的兵丁,你可知老夫是谁吗?” 妙音全身一震,失声道:“快意堂!你……你是快意堂主荆破天!” 谢宗廷哈哈大笑道:“小尼姑倒也不笨!怎样,铁捕头是否很意外呢?” 铁木兰已经惊得呆了,过了好一会儿还未完全回过神来,喃喃道:“原来快意堂主竟是你……嗯,这么说在行船中途,那些死去的人也是你协助杨崎杀的吗?” 谢宗廷不屑的道:“凭那些三脚猫的角色,怎配让老夫亲自出手?本以为杨崎一个就足以收拾乾净,但想不到此人办事不力,最终还是功败垂成。” 铁木兰定了定神,美丽的俏脸上充满了愤怒,猛然抬起头来逼视着他,清澈的大眼睛里射出倔强坚定的目光,大声道:“你这老狐狸!怪本姑娘瞎了眼,竟会来跟你商量。快解开我的穴道,有本事我们就真刀实枪见个高低!” 谢宗廷袍袖一拂,送出一股雄浑的劲力,封住了她的哑穴,转过头来望着妙音淡淡道:“小师太,你该知道老夫这么做的目的吧?” 妙音默然片刻,神色平静的道:“是为了修罗神功吗?” 谢宗廷点点头,沉声道:“你现在阴谋败露,所幸只有老夫和这姓铁的女子知晓内情。若你肯选择乖乖合作,老夫就保证永远不将这秘密外泄。” 妙音用力咬着嘴脣,脸上泛起了病态般的晕红色,似乎还在犹豫中。 谢宗廷双掌一拍,冷冷道:“除非你能将老夫也除去,否则你绝无第二条路可走。嘿,你就不想想尊师的遗嘱,还有恆山派的清白名声吗?若你师徒二人的罪行暴露,你还有什么脸面到九泉之下去见先辈师祖?” 妙音纤弱的身子颤抖了起来,狠了狠心道:“好,贫尼答应了!” 谢宗廷忍不住仰天大笑,声震四壁,煞是得意。 妙音一言不发,等他笑完了才道:“那么你如何处置她?” 谢宗廷瞧了铁木兰一眼,缓缓道:“为了替你保守秘密,她自然是非死不可了。” 妙音轻声道:“可是若在这里杀了她,说不定又会引起别人的疑心。” 谢宗廷道:“你放心,老夫已经预备好替罪羔羊了。这个人应我的邀请,再过一个时辰就会到这里来跟老夫见面。” 他取出一个灰色的小瓶子,低沉着嗓子道:“只要把这药粉混在酒里让他喝下,他就会变成失去人性的野兽,将这姓铁的女子暴奸至死亡!” 铁木兰听在耳里,四肢立刻冰冷,大眼睛里闪耀着愤怒到极点的火光。 妙音动容道:“你说的这个人是谁?莫非是任东杰?” 谢宗廷发出夜枭般的怪笑声,道:“除了他还有更适合的人选吗?哈哈,就让他先一尝夙愿,好好的享用过这女捕头的身体,然后我们再在追击时‘失手’杀掉他,这样所有的罪名都由他一人承担了……哈哈……哈哈……” 铁木兰又气又急,又羞又怒,只觉得五内俱焚,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。 谢宗廷也不在意,转向妙音喝道:“怎样?你是乖乖向老夫投降呢,还是要顽抗到底?” 这两句话中气充沛,震得妙音耳朵嗡嗡作响,花容失色的喘了几口气,颓然道:“贫尼认输了,修罗神功的口诀这就和盘托出……” 不知过了多久,铁木兰渐渐醒了过来,感到身上的穴道似乎已解开了,但依然软绵绵的没有办法动弹,也没办法出声。 一阵风吹来,拂到肌肤上凉丝丝的,她忽然惊骇的几乎又要晕倒,察觉自己身上只剩下贴体的肚兜和亵裤,雪白修长的玉臂粉腿全都裸露在了空气中。 只听妙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你醒了!” 铁木兰竭力宁定心神,发现自己处身在广益阁后面的一间书房里,妙音就站在身后。她忍不住回过头去,用憎恨的眼神怒视着这年轻尼姑。 妙音玉容冰冷的道:“你这样看我做什么?若非你多管闲事,我又何至于落到现在这个被动处境?” 她说着淒然一笑,又道:“你只是一死了之,而我,从今以后却再也不能自由,要永远受到快意堂的控制,说不定还会沦为那老家伙的玩物……你说,是谁的遭遇更悲惨?” 一粒晶莹的泪珠,自妙音的俏脸上滚落了下来,滴在铁木兰的粉颈上。她的眼睛里满是痛苦的神色,又仿彿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悲哀和无奈。 这时候,一阵爽朗的大笑声,自广益阁正厅里传了过来,正是任东杰的声音。 铁木兰双眼一亮,呼吸都急促了起来,俏脸上也绽放出甜蜜的笑意──不知为什么,她对任东杰有种强烈的依赖和信心,坚信他一定有办法救自己。 妙音看在眼里,嫉妒的神色一闪而逝,忽然恨恨道:“你不用指望那浪子了,他虽然有些鬼聪明,但毕竟不是神仙。我这就让你亲眼看看,他是怎么样上当受骗!” 她抱起铁木兰的娇躯,悄无声息的飘到相隔的门边,从缝隙里看了出去。 只见任东杰和谢宗廷正对坐桌边,桌上摆着酒壶和一小碟花生米。两人有说有笑的谈的正热闹。 铁木兰的心脏不禁狂跳了起来,眼睁睁的看着谢宗廷斟了一杯酒,满面笑容的放到了任东杰面前,展颜道:“任公子说已经猜到了凶手是谁,老夫理当敬你一杯!” 任东杰接过杯子,微笑道:“不敢。可惜在下至今还没有找到直接证据,不然此刻就可以将她捉拿了。” 谢宗廷不动声色的道:“那么,凶手究竟是谁呢?” 任东杰想也不想就道:“是妙音!” 谢宗廷似乎吃了一惊,失声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 任东杰不慌不忙,侃侃而谈说了起来。他说的越多,内外的三个人就听的越是惊异。因为他所说的疑点,破绽和推论竟和铁木兰如出一辙,简直就像是听过后再复述一遍似的。 谢宗廷伸掌在桌上一拍,击节叫好道:“任公子,佩服佩服。你简直就跟未卜先知一样,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。请干了这杯酒,算是老夫的一点敬意!” 任东杰凝视着杯里微微荡漾的美酒,忽然笑了笑道:“也许我的确能未卜先知。比如说现在,我就知道若是我将这杯酒喝下去,后果就将会多么的不妙。” 谢宗廷脸上微微变色,若无其事的道:“任公子说笑了。” “不,我没有说笑。” 任东杰的表情蓦地变的很严肃,淡淡道,“只是快意堂主居然也会用卑鄙手段来暗算人,这才真的令我意外。” “叮”的一声,谢宗廷手里拎着的酒壶突然碎了,粉碎! 良久,他才点了点头,缓缓道:“原来你已经知道了。” 任东杰平静的道:“很早以前我就怀疑了,杨崎为何能混上这条航船?若无人作内应,这实在很难令人相信。” 谢宗廷扬眉道:“就因为船是老夫僱下的,所以嫌疑就最大吗?” 任东杰道:“那倒不是。我只是觉得奇怪,从种种迹象来看,船上的血案都是杨崎一个人做下的,为什么那内应帮他混进了航船,却没有帮他去杀人呢?” 他顿了顿,双眼盯着对方道:“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,就是那内应根本没有办法帮手──因为他是和别人同舱的!也就是你,谢大将军!” 谢宗廷冷冷道:“说下去。” 任东杰道:“那我从头说起吧。你梦寐以求着想要得到修罗神功,半个多月前就开始指挥快意堂在城里大肆杀人,害死了许许多多的武林人物。 “你儿子谢坚的中毒,其实是你自己搞的鬼。这一方面是为你出海寻找藉口,另一方面是因为你不想他冒这个险。 “本来你的目的,是和杨崎一起将出海的人物大半除掉,这样可以减少争夺修罗神功的对手。但临行前江松林突然要求加入,这打乱了你的计划,但却无法拒绝他的要求。 “你无可奈何,只好让杨崎自己一个人动手。因为江松林就睡在你房里,对这位名震天下的神捕,你始终心存忌惮,生怕自己露出马脚被他识破。因此船上发生的血案,的确从头到尾都是杨崎一个人干的。 “到了岛上之后,你设计控制住了赵黑虎,令他为你卖命。可惜这人是个贪生怕死之徒,我起了疑心之后只稍微逼问一下,他就把你的底细全部告诉我了。” 谢宗廷紧握双拳道:“这人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,我本该早些杀了他灭口的。” 任东杰淡淡道:“现在呢?大人是否也想杀了我灭口?” 谢宗廷没有否认,眼中陡然射出刀锋般的光芒,沉声道:“任东杰,你既然知道了老夫的底细,就不应该来的。” 任东杰叹了口气,道:“这么说,我已经是死定了?” 谢宗廷道:“我知道你有一双很了不起的手,可是你跟老夫交手却必败无疑。 一百招之内,老夫一定能取你项上人头!“他推开桌子,大步走到厅堂正中,腰板挺的笔直,略带斑白的头发根根竖起,浑身都充满了气凝山嶽的雄浑气势。 任东杰也站起身,慢慢的走了过去,到相距一丈处停了下来。他的嘴角虽然还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,可是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。 屋里忽然变的非常安静,静的可怕。 铁木兰紧张的透不过气来,一颗心几乎要跳出了胸腔。忽然有只纤纤玉手从后面伸来,按在了她挺秀的胸脯上。 “你的心跳得好快。” 妙音附在她耳边,用细如蚊蝇的声音道,“可是在替他害怕吗?” 铁木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,目中如要喷出火来。 妙音却笑了,柔声道:“你这副凶巴巴的样子其实很迷人的,连我这个出家的女人看了都有些心动。” 她的纤掌突然滑进了铁木兰的肚兜里,直接摸到了少女挺拔的双峰。 铁木兰的俏脸刷的变红了,只感到那只手轻轻的抚弄着自己的椒乳,逐渐探向那最敏感的尖端…… 贴体的肚兜被缓缓拉下一截,露出半边雪白的胸脯,在昏暗的烛火中看来,更是显得白的耀眼,绮丽动人。 “喔喔!” 冰冷的指尖一接触,娇嫩的蓓蕾就条件反射般硬了起来,铁木兰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,胸腹间却像是泛起了一股热流。 就在这同一时刻,任东杰突然间就像离弦之箭般标了出去,左拳右掌同时出击,一连向对手攻出了八招! 这八招都像狂风暴雨般迅捷,而且分别属于八种不同的拳招掌法,除了他之外,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的手上功夫能快成这样。 可是他攻到近前,谢宗廷却只是挥袖一拂! “呼”的一响,任东杰只觉得一股雄浑之极的力道袭来,整个人都被震得飞了出去。 他顺势斜飞,足尖在对面墙上一点,如弹簧般反射了回来,势道反而比刚才更快更急! 但这一波攻势仍然被对方轻松击退! 任东杰心下骇然,围着谢宗廷转起圈子,双手忽伸忽缩,忽拳忽指,一时出手点穴,一时发掌强攻,无论是软功还是硬功,他的出手都是疾如流星,快若闪电。 可是不管他怎样施展,对方只要袍袖轻拂,就把他的所有攻势全都阻遏,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。 铁木兰看在眼里,急在心上,恨不得能亲自冲上去帮忙,可是四肢却偏偏软绵绵的不听使唤。 妙音的双臂环抱着她的娇躯,縴手还在抚摸着那对嫩笋般的椒乳,忽然朝着她的耳根轻轻的呵了口热气。 铁木兰头颈一缩,痒的几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但同时又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泛了上来,禁不住打了个哆嗦。 妙音一声不响,不断把热气吹入她的耳孔,又用细齿轻咬着通透晶莹的小耳垂。 不到片刻,铁木兰就觉得心中的热流越来越盛了,呼吸变的急促起来,红晕不但遍布了她的脸蛋,还悄然爬上了眉梢眼角,最后连耳根和粉颈都像是染满了胭脂。 她不由张开小嘴,轻微的喘息着,但又无法发出声音,挺拔的胸脯不住的上下起伏。 妙音眼波流动,意味深长的笑了笑,忽然伸手解开了铁木兰的哑穴,不等她反应过来,又低下头开始亲吻她的脸颊。 铁木兰先是一怔,本能的想大声叫出来,蓦地脑中灵光一闪,明白了对方的险恶用意。 ──不……我不能叫,他正在和最强大的敌人交手,无论如何不可分心。铁木兰想到这里,硬生生的把冲到喉边的声音咽了下去,贝齿紧咬住下脣。 妙音柔声道:“放松点好吗?咱们都是女子,你紧张什么呢?” 说着逗起她的下颔,竟然吻住了那樱红的双脣。 铁木兰不能置信的瞪大眼,再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四片樱脣霎时紧凑在一起,兰息流通,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。 没两下,妙音的舌尖就探入了铁木兰的口中,灵巧的卷住了她的绛舌。铁木兰脑中一阵晕眩,下意识的摆着头躲闪,但却怎么也挣不脱。 就在二女脣舌纠缠的同时,场上两个男人的比拼也起了变化! 只听一声春雷般的暴喝响起,荆破天鬚发倒竖,大喝道:“老夫已让你攻了五十招!来,你也吃我一记‘破天神拳’!” 他吸了口气,右臂陡然间粗了一倍,斗大的拳头猛然劈面砸来。 这一拳没有任何花巧,没有任何变化,一拳击出,天地震撼! 任东杰飞身闪避,轰隆一声大响,身后的墙壁竟被拳风震得尘土沙沙而落。 荆破天大踏步向前,右臂再度轮起,原式不变,仍然是惊天动地的一拳击出! 任东杰只能再次躲闪,转眼间荆破天一连挥出三拳,他就被逼得逃窜了三次,竟是一招都无法还击。 这时他已被逼入了死角,荆破天狞笑道:“看你往哪里逃?” 这一次是双手的拳力同时送出,猛烈的拳风劲急无伦的旋转着,从左右两边包抄了上去,把退路完全堵死。 任东杰的冷汗淌了出来,面色凝重,也将双臂扬起震出,迎上了对手的招风。 荆破天冷哼一声,拳头上青筋暴起,功力已经运到了十层,决意将他一举击毙! 不料在四只手将触未触的一刹那,任东杰的手掌突然分别向内回缩,不知怎地一拨一带,对方的双拳不仅没有打中他,反而轰然撞到了一起。 荆破天想不到会自己互击了一拳,痛的浓眉皱起,哇哇大叫道:“好一个任东杰,你手上的功夫果真名不虚传!” 任东杰早已矮身从他肋下钻过,险之又险闪出攻击的圈子,口中却微笑道:“堂主的破天拳似乎不如传说中厉害,还是真的‘破’掉了?否则怎会连着几拳都打不到人哩!” 荆破天双眼杀机大盛,沉声喝道:“你再接我几拳试试!” 他显然是动了真怒,拳力比刚才更猛了三分,每一拳打出都像是奔流的怒潮,卷起汹涌澎湃的巨浪。任东杰就像是一叶小舟般在风口浪尖浮沉,随时都有可能被彻底湮没…… 妙音的手渐渐下滑,已经移到了铁木兰那双引以为傲的美腿上,缓缓摩挲着那结实﹑健康﹑浑圆,没有半点多余赘肉的光滑大腿。 那温热的掌心,放肆的动作,就像是个最好色的男人一样,摸的铁木兰娇躯发颤,俏脸发烫,心跳也是越来越快。 蓦地,对方的縴手滑到了大腿根部,一下子就强行插入了双腿间最敏感的禁区…… 铁木兰险些惊呼出声,双颊飞红,本能的想夹紧两条美腿,可是全身上下却偏偏不听使唤了,只能任凭对方一举侵入了自己神秘的地区。 虽然还隔着一层亵裤,可是她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,妙音的纤纤玉指毫不停留,直截了当的戳到了那从未被外人探究过的私处。 “不……不可以!” 铁木兰在心里大叫,又是羞愧又是惊慌,只能拼命的咬着嘴脣,美丽的粉颊胀得通红。 妙音用一种很异样的眼色望着他,梦呓般道:“怎么样?铁姑娘,我是不是摸的你很舒服呢?嗯?哎呀……瞧瞧,你居然这么快就湿了……” 在她手指灵活的抚弄下,亵裤的中心赫然出现了一小块湿迹,虽然只有钱币般大小,可是在女捕快健美婀娜的双腿中间看来,却是那么的醒目。 妙音低低的笑了,柔声道:“原来外表英姿飒爽,一向以女中巾帼自诩的铁捕头,也和普通女人一样经不起挑逗呀,稍微一考验就原形毕露了。” 铁木兰听得几乎哭了出来,拼命摇着头,心里不停呐喊:“不……不是这样的……不是……” 妙音脸露嘲讽之色,美丽的眼睛里闪动着成功报复的快意,忽然俯下头凑到铁木兰的胯下,竟直接把小嘴贴住了她的禁区。 “铁捕头,我要让你明白,你不是什么女英雄,骨子里也是个淫娃。” 她轻吐香舌,开始舔起了亵裤覆盖下那条狭长密合的轨迹。 铁木兰只觉得下体传来又麻又痒的感觉,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感觉,明明心里觉得很羞耻,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产生了反应。 转眼间,亵裤上的湿痕就成倍的扩大了,花蜜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,流出了亵裤,流到了自己的大腿上,暖暖的一大片。 “啊……为什么会这样?” 她羞的无地自容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淫荡,电流般的快感不断的冲击着娇躯的每一寸,口脣间已抑制不住的漏出了呻吟声………… 一连躲过二十七拳之后,任东杰终于没有办法再闪避了,被迫和荆破天的拳力接实。 只在一刹那间,对方的力道如同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,压的他动弹不得。 这几乎是种不可抗拒的力量!任东杰这一生中遇到过无数对手,可是从来也没有遇到过如此强劲的力量! “砰砰”两声响,他脚下的砖块裂成了碎片,黄荳大的汗珠沁出了额头。 这已是硬碰硬的比拼,力强者胜,再没有任何的花巧可言。 任东杰到现在才知道,对方的内功有多高,自己就算再练上二十年,这一战也注定是必败无疑。 他咬着牙,苦苦支持着,只觉得肩胛在咯咯响,双臂的骨头随时都会碎裂,胸口连气都透不出来了,眼前金星乱冒…… 不过,荆破天似乎也不是很好受,脸色阵青阵白,表情很有些古怪。 又过了一盏茶时光,任东杰终于支撑不住了,暗叹一声“罢了”正准备闭上眼迎接死亡,事情却突然发生了出人意料的变化! 荆破天蓦地露出痛苦之色,整张脸就如喝醉酒般潮红一片,两只眼睛吓人得凸了出来,身躯不断颤抖。 任东杰一怔,只觉得手上传来的劲力突然变弱了,稍微一运劲反击,竟是全数的撞了回去! “啊──”荆破天发出惊天动地的虎吼,整个人倒飞出三丈有余,重重的跌落到地面上,砸出了一个大坑。 他痛苦的嘶喊着,两手抓住下体,在地上滚来滚去,一口口的鲜血泉水般喷出来,把周围的墙壁全都染红了。 任东杰错愕异常,正在惊奇万分时,忽然身后响起一声轻柔的佛号,妙音抱着近乎全裸的铁木兰,慢慢的走了出来。 他心中一震,还未来得及说话,妙音已抢先开了口,淡淡道:“任公子,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反败为胜吗?” 任东杰摇了摇头,苦笑道:“我完全是莫名其妙。” 妙音平静的道:“人心不足蛇吞象,荆破天的失败,是因为他太贪心,太焦急……他若肯多等一天半日再练‘修罗神功’,何至于败在你手上?” 任东杰失声道:“他练了修罗神功?” 这句话说完,他瞥见荆破天捂着下体的样子,心念电转,立刻明白了过来。 很明显,荆破天逼着妙音说出了“修罗神功”的诀要,内功到了他这个境界,一法通,万法通,真气不知不觉的按照要指引流转,自然而然的就练了起来。 照他所说的,在这里等了自己足足一个时辰,也就是说,他已经练了一个多时辰,初步涉入这种邪派武功的门径了。而修练“修罗神功”的大忌,第一就在于强抑情欲,若是起了男欢女爱之念,马上就会走火入魔。 看荆破天现在这副模样,显然是真气突然岔了,因此才会失败。只不过,他在紧要关头为何会突然兴起男女之念呢?难道说…… “是的,你猜得没错。” 妙音仿彿知道了他的心思般,冷冷道,“是我和你这位铁姑娘合演了一场好戏,荆破天的内功远胜于你,你专注比拼时就跟聋子无异,可是他却还是能听到很多声音……” 她讥诮的一笑,道:“一练神功,自制力立刻大大的削弱。不过也多亏了铁姑娘,发出那么可爱的呻吟声,连将军大人都听的情不自禁起来,不然你已经去见阎罗王了!” 铁木兰早就羞的连眼睛都不敢睁开,这时更是气的眼泪都流了出来,羞愤欲死的骂道:“闭嘴……你这不知廉耻的臭尼姑!快闭嘴……” 妙音脸一沉,明眸生寒的道:“都是你坏了我的事,还敢开口骂人!好,我这就送你去地狱!” 她突然挥臂一振,把铁木兰的娇躯用力的掷了出去,头部正对着坚硬的墙壁。 任东杰吃了一惊,不假思索飞身跃起,刚张臂接住了铁木兰的身子,猛听得嗤嗤声响,一大蓬细小的暗器射了过来。 他急忙凌空翻身,轻飘飘的向后纵出,落地时脚下陡然间一空,这才发现地面上多出了一个黝黑的大洞。 “不好!” 任东杰力战之余,身法的转动远不如平时灵活,只能眼睁睁的掉了进去,一下子就从洞口消失了。 妙音慢慢走过来,凝视着那深不见底的洞穴,眼睛里突然泛起了晶莹的泪光,喃喃道:“原谅我吧……任公子,愿你们一路快乐!” 一颗珍珠般的泪水滴进了洞里,然后地板无声的合起,洞口奇迹似的不见了。 冰冷刺骨的寒风呼呼的灌进耳朵里,铁木兰只觉得身体不断的下坠,下坠,下坠…… 她一阵天旋地转,忍不住尖叫了起来,还好这种感觉很快就结束了,全身重重的震了两下,就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里。 黑暗中传来任东杰的一声闷哼,铁木兰的心刚放下又悬了起来,焦急的道:“喂,你受伤了吗?” 任东杰深呼吸了几口,苦笑道:“还好啦……幸亏你不至于太重,不然我可真吃不住两个人的力道。” 铁木兰这才松了口气,睁大眼睛,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,什么也看不见。她疑惑的道:“我们这是在哪里?” 任东杰缓缓道:“你忘记广益阁下面有个秘道了?我们正是在那秘道的深处。” 铁木兰恨恨道:“臭尼姑真是太坏了!她想杀人灭口,哼,我们就偏要逃出去揭穿她!” 任东杰没有作声,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燃,微弱的火光亮了起来,照出了周围怪石嶙峋的景象,也照出了这对男女彼此的容颜和关切眼神。 铁木兰忽然“啊”的一声,记起自己近乎全裸的胴体,这下子对方可是大饱眼福了,不禁顿足大羞道:“不许看!快把火熄掉……噢,你这个臭流氓!” 任东杰耸耸肩道:“刚才在上面早就仔仔细细的看过了……我以前说过,很想看看你赤裸着双腿是什么模样,那一定美的能令任何男人眼睛发直……可是结果呢?唉……” 铁木兰板起脸,杏眼圆睁道:“结果怎样?我的腿不漂亮吗?让你很失望是不是?” 任东杰微微一笑,由衷道:“不,正好相反,比我想像中更诱人。我这辈子从未见过哪个女孩的腿部曲线比你更美丽,更流畅动人了。” 铁木兰就算还想板着脸也做不到了,“扑哧”的笑出声来,嗔道:“你这人说话真是夸张!谁要你油嘴滑舌的骗人……” 任东杰忽然叹了口气,道:“我们的生命只有一时三刻了,我还有什么必要骗你呢?” 铁木兰愕然道:“什么?” 任东杰沉声道:“你看看脚下。” 铁木兰顺着他的手指一看,身子立刻像坠入了冰窖似的凉了半截。 他们所立足的地方,赫然出现了一条条细小的裂缝,\ue151\ue151的海水正从裂缝里渗出来,起先还不易察觉,但是裂缝很快就越变越大,海水也涌进的越来越多。 铁木兰骇然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任东杰淡淡道:“这定然是妙音在上面发动了机关……” 铁木兰倒抽了口凉气,俏脸苍白道:“那……那怎么办好?我们快逃吧。” 任东杰苦笑道:“能逃到哪里去呢?我们始终在这秘道里,除非能向鸟儿一样飞到上面,否则不管朝哪个方向逃都一样的。” 铁木兰颤声道:“你是说……说……” 任东杰道:“不错。当海水把这个空间灌满以后,我们就会活活的淹死在这里了。” 铁木兰瞪大了眼睛,似乎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,片刻后才跳起娇叱道:“那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?” 任东杰笑了笑,道:“既然都是要死,为什么不从容一点呢?临死前哭哭啼啼,那是女人才会有的举动,男人是不会那么没用的。” 铁木兰气的脸都红了,怒道:“胡说!人渣杰,你是在笑我怕死吗?告诉你,本姑娘绝不比你差,看看是谁先害怕的哭出来!” 她气鼓鼓的从他怀里挣下来,倔强的自己立在地上。 任东杰也不勉强,随手解开了她的穴道,静静的打量着她,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俏丽的俏脸,然后是…… 他看得那样认真,那样放肆,就像是个快要死去的人,正在留恋着夕阳最后的绚丽。 意外的是,铁木兰竟没有阻止他无礼的目光,只是晕红着双颊垂下头,一声不吭的望着地面。 冰凉的海水正在缓缓的上升着,已经淹过了她的玉足,正在逐寸的吞噬着她修长匀称的小腿。 等死的感觉绝不好受,尤其是盼望着死神能快一点降临,以便一了百了,可是时间却偏偏变的份外漫长。 铁木兰心里乱糟糟的,咬着嘴脣,忽然觉得全身很热。 不知为什么,这时候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从小竖立的理想,成为女中豪杰的憧憬,还有扬威六扇门的远大目标。 任东杰忽然长长叹息一声,喃喃道:“可惜……可惜……如果我现在死了,真是会觉得很遗憾……” 铁木兰板着脸,冷笑道:“你遗憾什么?是不是懊恼没能玩遍天下的美女啊?” 任东杰哈哈一笑,凝注着她道:“美女吗,我已经见得够多了,可是没有几个是付出真情的,那又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呢?” 铁木兰正想再臭他几句,忽然脚下哗啦啦的又裂开了一条大口子,海水呼啸着卷了上来。她差一点就被冲倒,不由发出了惊呼声。 任东杰一把握住她的手臂,飞身跃上最高的一个石礅。再回头看看,刚才的立足点已经被淹没。 铁木兰惊魂甫定靠在任东杰怀里,急促喘着气,浑身湿漉漉的,那贴体的肚兜亵裤已经被完全打湿,几乎就像是透明瞭一样,根本遮不住青春惹火的曲线。 由于石礅上太过狭窄,她只能紧紧贴着任东杰。彼此的身体轮廓,重要部位还有两颗心的蓬勃跳动,都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。 铁木兰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,发颤道:“你……你到底在遗憾什么?” 任东杰柔声道:“那自然是跟你有关了,我有个心愿,看来是没办法实现了。” 铁木兰的心跳的更快,全身都要软了,用力咬了下嘴脣,忽然轻轻道:“你说呀,也许我……我会让你的心愿实现呢?先说出来听听好吗?” 任东杰点点头,道:“好,我最后的心愿就是妙音的罪行最终能暴露,你也就可以含笑瞑目了……” 铁木兰开始还是满脸羞红的,可这段话却把她气坏了,又恼又嗔的骂道:“人渣杰,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!我快被你气死啦!” 突然石礅被海水冲击的又塌了一块,铁木兰差点掉了下去。她再次惊呼着死死搂住任东杰,双腿本能的夹住了他的身体以便维持平衡。 “我的心愿已说完了。” 就在劈头盖脸的海水浇灌下,呼啸的浪潮风声中,任东杰的声音继续道,“你呢?你又有什么未了的愿望吗?” 铁木兰满腔气恼,握起粉拳拼命擂着他的胸膛,忽然哭了出来道:“你这个大坏蛋!难道你就只有胆量偷偷看两眼我的腿,你就不敢把我当成一般的女孩?” 任东杰吃惊道:“你……” 铁木兰一横心,抬起头勇敢的直视着他,大声道:“我们马上就要死了!临死之前,你能不能让我快乐一些?让我体验一下成为真正女人的滋味?” 这些话要在平时,她是无论如何不敢说出口的。可是死神的脚步声却打破了所有的禁忌,冲破了所有心灵上的隔阂。 任东杰的心弦倏地震动了,喉头就似哽住了似的。一种很多年都没有再体会过的感动,涌遍了全身。 他忍不住低下头,深情的吻住了这女捕快薄啊的红脣。 铁木兰娇躯剧颤,几乎是狂乱的反应着,主动献上了灼热的香吻,舌尖和他激烈的纠缠。 “嘶嘶──”两声脆响,肚兜和亵裤被扯裂,转眼间就顺着水流漂远。然后是男人身上的内外衫,被扯成了一条条的布片…… 海水还在上升着,已经淹没了两个人的下半身。彼此赤裸相对的肉体,正在水中载沉载浮。 任东杰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,他振起精神,施展出全部的手段挑逗着美丽的女捕快,要把她的情欲在最短时间内点燃。 充满青春健康美的胴体,还有那虽然不是很大,却十分坚挺结实的处女乳房……所有这一切,都是那样的令人动心。 当然最令人亢奋的还是她的那双腿,此刻已经环绕住了男人的腰部。 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惶惑,浑圆大腿上的肌肉正在轻轻颤抖着,但是却夹的非常用力,两条光洁如玉的小腿勾在了一起,在男人身后打了个结。 “啊──”一声长长的痛呼,勃起的肉棒在水中准确找到了位置,凭藉着海水的润滑,很快就陷进了紧密咬合的迷人缝隙。 铁木兰痛的几乎晕去,结实有劲的双腿情不自禁的一夹。任东杰痛得也直咧嘴,感到腰部都差点断成了两截。 这一瞬间,两个人都体验到了夹杂着疼痛的快乐,还有灵与肉完全结合的震撼和销魂…… 一缕鲜血慢慢的在水面上漾开,而在水底下,粗大的肉棒迫开了娇嫩的肉壁,完全没入了身体的最深处! 水花四溅中,铁木兰的娇躯开始起起伏伏,抛上去又落下来,每一次都重重的坐到男人的身上,胸前鸽子般的双乳也随之欢快的弹跳着,看上去养眼之极。 “啊……喔……呜……” 她不断发出如泣如诉的娇啼,一双美丽的眼睛已变的迷离而妩媚,再没有平时特意表现出来的神采和坚毅。 这时候的她已不再是那个英姿飒爽的女捕快了,只是个情欲正在被一点点激发,沉浸在越来越强烈快感中的普通少女。 海水渐渐的逼近了胸腹,浮力使这对青年男女不需要花很大的力气,却能做到比在陆地上更紧密的结合。 他们都忘记了即将来临的死亡,忘记了周遭的恶劣环境,忘记了一切,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这场用生命燃烧的最后激情里去。 可出乎意料的是,死神竟没有来! 只听轰隆隆几声巨响,就好像山崩地裂似的,秘道的左面突然塌陷,一下子就被海水冲垮了。 两人只觉得一股势不可挡的浪潮冲来,霎时被卷了起来,身体不由主的被海水送了出去。 他们都呛了好几口水,只能闭起眼睛听天由命,感觉自己就像处身在漩涡里似的,顺着水势漂出了很长一段距离。 不知过了多久,突然胸中一畅,口鼻里竟然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。跟着眼前豁然一亮,满天的星光漏了下来,又看到了浩瀚无边的美丽夜空。 任东杰和铁木兰一起发出欢呼声,大难不死的喜悦充溢着全身,给疲倦的肌体重新注入了求生的力量。 他们踩着水,奋力的向前划动着,不一会又发现前面居然停着一艘小小的渔船。 两个人赶快游了过去,爬到船上吐了半肚子的积水,喘息半晌,这才感觉自己捡回了性命。 铁木兰软软的躺了下来,任凭自己一丝不挂的美丽胴体袒露在夜空下,星星点点的水珠挂在赤裸的娇躯上,就像是镶嵌着珍珠的白玉般动人。 她吹着海风,尽情舒展着修长健美的双腿,舒服得呻吟了一声道:“我们当真还活着吗?现在是在哪里?” 任东杰一边欣赏着这女捕快的光洁裸体,一边微笑道:“当然还活着。死人的腿哪里会像你铁捕头这么有劲,夹的我差点没命。” 铁木兰大羞,飞起一脚踢了过去,嗔道:“你再敢胡说八道,看我不踹死你……啊,哎呦……” 足尖刚踢出就落入了任东杰的掌握,他轻抚着小腿的柔美曲线,好整以暇的微笑道:“你的凤凰腿虽然厉害,可是遇到我这天下无双的妙手,就只有乖乖投降的份了。” 铁木兰果真被他摸的全身又发颤起来,胸脯急促起伏着,再也没有反抗的力量。 任东杰摸够了她的玉腿后才放下手,环视着周围道:“我们被冲到了小岛的背面,看来秘道的出口原本就在这里。” 铁木兰不解道:“可是,为什么这里会有一艘船呢?” 任东杰若有所思的道:“看情形,像是有人故意留在这里的。” 铁木兰嗤的一笑道:“谁会这么无聊,在这里放上这样一条船?难道有人预先知道我们会被困住,然后又会被海水冲到这里来?” 任东杰沉声道:“也许实情就是这样。” 他在小渔船里仔细的搜索着,很快就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檀香木的小盒子。 打开盒子,里面放着一张写满字迹的信笺。 铁木兰好奇的凑了过来,一看之下失声惊呼──信笺的落款居然是妙音! 两个人忙从头读了起来:“任公子,贫尼很早就有一种预感,这案子必然会被你破获。不过到了那时候,一切都该有个了断了。 “贫尼是在先师自尽以后,根据她留在掌门铜符里的遗书知悉前因后果的。 “先师为了维护本派的声誉,在遗书里千叮万嘱贫尼,务必要把她拟订好的杀人计划一一实行下去。贫尼柔肠百转,也曾犹豫痛苦过,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不归之路。 “这条渔船本是先师留给贫尼逃逸用的。若杀人计划中途被人识破,就将所有人引到广益阁,引爆埋藏在墙壁夹缝里的烈性炸药,而贫尼自己却可以由秘道逃离,再乘着这条船返回陆地。 “但贫尼这两日午夜梦回,深感自己罪孽深重,心中早已了无生趣。来到岛上的同样都是些罪人,与他们一起同归于尽,未尝不是一种解脱。但任公子你却不应该无辜的送命。 “因此贫尼打定了主意,事情若真到了那一步,一定会想法将公子你送离险境,至于其他人,就让他们跟贫尼陪葬,一起到地狱里去忏悔吧──妙音绝笔。” 信笺读完了,任东杰和铁木兰面面相觑,一时谁都说不出话来。 半晌,铁木兰忽然光着身体跳了起来,焦急的道:“快,我们快回去阻止她! 不然那些人就会全都粉身碎骨啦!“任东杰沉重叹了口气,黯然道:“太迟了……已经太迟了……” 铁木兰惊骇,睁大眼道:“什么?你是说……” 任东杰点头道:“妙音既然无意害我,那秘道里为何会突然进水呢?这只有一个可能,上面的炸药已经引爆了!巨大的震动毁掉了秘道,使之先是出现裂缝进水,到后来乾脆完全塌陷。” 铁木兰颓然坐到,喃喃道:“不错,是这样的……一定是这样……” 目中不禁流下了眼泪。 就在这时,任东杰突然“咦”了一声道:“那是什么?” 铁木兰抬起泪眼望去,只见水面上有个圆圆的东西漂了过来,片刻后就到了船边。 任东杰随手捞起,一股腐臭的气息传来。他皱了皱眉,忽然失声道:“这…………这是彭泰的首级啊!“铁木兰捂着鼻子定睛一看,果真,这人头虽然腐烂了少许,但是仍然可以看出轮廓五官,赫然是第一个被害者彭泰的首级! 她不由叫起来:“好家伙,这颗脑袋我们遍寻不到,怎么现在又自己冒了出来?” 任东杰喟然道:“这有什么难解释的?彭泰被害后,他的人头自然也是被抛在秘道里,那是最佳的藏尸地点了,要不是秘道被炸药损毁,这首级只怕永远都不会漂出来。” 铁木兰也轻轻叹了一声,道:“现在想起来,要不是你提醒我‘彭泰的头颅被凶手藏起来是个关键’,我还看不出这案子的破绽呢……” 她的话还没说完,突然发现任东杰的脸色变了,变的十分可怕,不禁吃惊的道:“你怎么了?” 任东杰不答,将彭泰的首级对着星光,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,又不嫌肮脏的伸手翻检着每一寸骨骼烂肉。 铁木兰为之愕然,娇嗔道:“喂,你到底怎么了?” 任东杰猛然回头,哑着嗓子道:“这首级上没有金针洞穿的痕迹!” 这句话不亚于平地惊雷,铁木兰几乎失声道:“什么?这绝对不可能!” 她劈手将首级抢了过来,检查了一遍,然后她的心慢慢沉了下去。 ──这首级上竟真的没有任何人为刺穿的洞孔! 两个人你望望我,我看看你,都感到全身一片冰凉。 他们能破获这个案子,最早的怀疑就是从彭泰的首级开始。因为人头被凶手藏起,才推断出彭泰是当年逍遥山庄的幸存者,由此再知道杀他的人是静慧师太。 可是,彭泰的首级却无情的说明瞭,他根本不是那位幸存者!因为幸存者的脑部一定会有因疗毒而留下的痕迹! 这就是说,他们的推理从一开始就立足在了错误的观点上!由此得出来的一系列结论,难道从头到尾都是错的? 时间在这一刹那静止了。海风还在呼啸着,浪头拍打在船舷上,发出轻微的响声。 不知过了多久,铁木兰喃喃道:“难道凶手并不是妙音?可是,她为什么要承认呢?” 她眼神迷惘,不由自主的望向任东杰。只见他脸上的表情很奇特,锐利如鹰的眼睛里,仿彿蕴藏着一种极深的愤怒和悲哀。 “走吧,我们现在就回去。” 任东杰忽然开了口,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坚定,“所有的事情都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,最后的真相也必须马上揭开。” 铁木兰睁大美目道:“你不是说已经太迟了,岛上的人已经全都被炸死了吗?” 任东杰淡淡道:“放心,他们肯定不会死的。因为还有更大的阴谋没有展开。” 他拿起船桨,缓缓的向小岛的正面方向驶去。 第二十一章 法外任逍遥 任东杰没有说错,岛上剩下的那些客人果然都还活着,并未在爆炸中丧生。 “幸亏江神捕机警,及时察觉了那恶尼姑的阴谋。” 欧阳青虹脸上犹有余悸之色,抢着道:“要不然我们大家可就全都死无葬身之地了。” 任东杰吁了口气,脸露微笑道:“还好有江兄在这里,累得小弟白担心了半天。” 江松林沉声道:“妙音把我们大家都叫到广益阁里,神色有些异常,又见不到你﹑谢大人和铁捕头三人,我就觉得不大对劲了,赶快把话题扯到静慧师太身上去。想起过世的师父,妙音果然变的有些神思恍惚,我就趁机发难制住了她。” 任东杰点了点头道:“当时的情景必定是惊险万分了,小弟完全可以想像得到……” 铁木兰截断话头,鼓起香腮道:“再惊险也比不上我们俩的经历吧!掉下秘道时险些摔死不说,还差一点在水里活活的淹死呢。” 她劫后余生,又初尝了男欢女爱的滋味,心情十分舒畅,当下神采飞扬地把识破妙音的真面目,谢将军原来竟是快意堂主,任东杰与之决战险胜,然后又被妙音逼下秘道,在海水中几乎淹死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。 当然,两人在水里那段销魂激情的结合自然是略过不提了,只是她情不自禁的双颊晕红,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娇羞之色。 在她述说的过程中,任东杰一直在留意着众人的反应。只见江松林和林逸秋十分沉的住气,由头至尾不动声色。几位女子却个个听得入神,到紧张之处都耸然动容,仿彿身临其境一般。 尤其是玉玲珑,自任东杰脱险归来起,她就少有的笑意盈盈,美目中带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,这时更是毫不吝啬将动人的秋波送给他。 任东杰也对她温柔的一笑,似乎非常满意自己所看到的一切。 等铁木兰清脆的嗓音总算停下了,他才开了口,问道:“谢宗廷和妙音此刻怎样?” 江松林道:“谢宗廷已经死亡,妙音被制住后就一言不发,不管你问她什么问题,她都只是默默的流泪,一个字都不肯说。” 铁木兰恨恨道:“她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死罪吗?哼,等我们返回了陆地,照样将她拿到公堂上去受审,看她还能扮多久的哑巴!” 江松林颔首道:“一两天之内,就会有航船来接我们返回。眼下只要将妙音看好就行了,其他事等回去后再一一细办。” 众人没有异议,于是纷纷告辞离去,各自回到自己的居所去休息。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,阳光照在薄啊一层的雪地上,反射出纯白晶亮的光辉,看上去是那样的温馨,那样的宁静。 ──这是否意味着杀机已经过去,黑暗已经远离,血腥已经消散,经过连日恐怖残忍的杀戮危机之后,终于可以把神经松懈下来了呢? “不,我相信并不是这样,危机并没有过去!” 江松林目光炯炯望着任东杰,道,“你和铁捕头刚才肯定有所隐瞒,还有些事没有当众说出来,是吗?” 任东杰哈哈一笑,道:“果然瞒不过江兄!” 他取出妙音留在盒子里的那张信笺,伸手递了过去。 江松林接过认真读着,眉心渐渐拧在了一起,看完后沉声道:“你仔细看过那人头,上面确实没有金针洞孔?” 任东杰斩钉截铁的道:“没有!那人头就在外面,等一下江兄不妨自己去检查一下。” 江松林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,自言自语道:“妙音若不是凶手,她为什么要对你和铁捕头承认呢?” 铁木兰蛮有把握的道:“她很可能是在包庇那真正的凶手,想要替人受过。” 江松林不答,又过了好一会儿,双目陡然一张,射出两道兴奋的光芒,扫视着眼前两人道:“那么真正的凶手又会是谁呢?” 任东杰展颜道:“看江兄的样子,你已经胸有成竹了,小弟洗耳恭听,看看是否英雄所见略同。” 江松林清了清嗓子,一字字道:“凶手一定是林逸秋!” 任东杰的眼睛亮了起来,微笑道:“愿闻其详。” 江松林道:“凶手设置了一连串嫁祸于人的计划,企图将我们的视线引开。 这些计划都很巧妙,可是却留下了一个致命的破绽,那就是银鹭夫人。“他顿了顿,接着道:“两位自然记得,银鹭夫人曾勒索凶手而得到了‘修罗神功’秘笈,跟着她中了丈夫的剧毒,凶手又将秘笈从她身上搜回,但情急下并未发现她还没完全断气。” 铁木兰道:“是啊,我们还曾说过,如果她能醒过来就能指认凶手了……啊呦,不对!” 她忽然发出惊呼声,江松林看着她笑道:“你也想到了是吧!我们昨夜一起被机关困在椅子上,跟着又昏迷了过去,凶手为什么只杀了赵黑虎,却没有杀掉银鹭夫人呢?按道理她也该被灭口才是呀。” 任东杰接口道:“这只有一个可能,因为凶手很有把握的知道,银鹭夫人是永远不会醒过来指认他了。反过来说,银鹭夫人若也被杀害,嫁祸给崔护花的阴谋才会惹人疑心。” 铁木兰激动的道:“能够这样有把握的人,只可能是林逸秋。因为他在自告奋勇的给银鹭夫人疗伤时做了手脚,虽然保住了她的性命,却使她从此无法再苏醒。” 任东杰抚掌道:“完全正确,你真是越来越聪明瞭,现在的你一点就透,比我刚认识你时机灵多了。” 铁木兰双颊绯红,俏脸上绽开春花般的笑意,眼睛里满是喜悦和娇羞。 现在的她除了英姿飒爽之外,还时不时流露出一种\ue181腆妩媚的风情,看上去更是说不出的动人。 她心中喜孜孜的,但表面上却装作没好气的白了任东杰一眼道:“你少讨好人了!我还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呢,比如妙音为什么要替林逸秋认罪呢?难道她和他之间有什么过命的交情?” 任东杰缓缓道:“这些恐怕只有他们俩自己才说的出来了。而我们现在头疼的是,这些都只是猜想而已,并无真凭实据可以指控林逸秋。” 江松林道:“我们目前只能静观其变了,怀疑的目标已经确定,相信迟早能揪住他的狐狸尾巴。” 三个人商议了一会儿,决定暂时按兵不动,也不对旁人说明真相,一边静待事情的发展,一边暗地里蒐集证据。 夜晚又到了,冷风凛冽,雪花点点。 江松林站在一间封闭的小屋前,瘦长的身子如标枪般挺的笔直。他已经站了很久了,身上铺了一层薄啊的白雪。 突然,他猛地抬头,眼中射出警惕的光芒,凝视着远处掠来的两条人影,但随即松了口气。 并肩掠来的是任东杰和铁木兰,很快就轻灵的飘到了身前。铁木兰显得容光焕发,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可爱,嚷道:“换班啦换班啦,江前辈你去休息吧,妙音这里交给我们两个看守就行了。” 江松林叮嘱道:“好,你们小心在意!” 也不多言,一抱拳就大步走开了。 等他走远了,任东杰和铁木兰相视一笑,在屋前找了块乾燥的地方坐了下来,互相靠在一起,仰望着浩瀚无边的夜空。 雪花还在纷纷扬扬的飘落着,他们心中一片宁静,谁都没有说话。 良久,任东杰打破了沉默,开口道:“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。” 铁木兰嗤的一笑,俏皮的撇了撇嘴道:“怎么客气起来啦?有话就说呀。” 任东杰沉吟着,认真的道:“如果某甲与某乙有仇,有一天某乙遇溺,某甲故意不去救他,非但如此,还有意无意拖延了其他想要救人者的时间,结果某乙最终溺死。依照我朝的刑律,某甲算不算有罪呢?” 铁木兰也认真起来,敛住笑容道:“按刑律来说,这当然不能定他的罪,但他却要受到道义上的谴责。” 任东杰喃喃道:“这就是了……” 忽然站起身来。 铁木兰却故意板起脸,哼了一声道:“你说这话到底有什么居心?你是不是想跟我说,妙音虽然有杀人动机,但却没有亲自下手,顶多只是知情不报掩护了真凶,所以应该无罪释放啊?” 任东杰耸了耸肩道:“难道不是这样吗?这可是你自己说的,只有杀人动机不算数的。” 他走到小屋前,把封闭的屋门打开了。 铁木兰跳起来娇叱道:“你想干什么?” “别那么紧张,我不会私纵疑犯的。” 任东杰哑然失笑道,“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单独问问妙音,说不定案情能马上迎刃而解。可是你不能在旁边,不然我的办法就不灵了。” 铁木兰杏眼圆睁,顿足道:“什么?你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我?不行,我不答应!” 任东杰搂住她的腰肢,凑到她小耳朵旁悄声道:“你听我话。以后我会全部告诉你,但现在真的不可以……好吗?” 铁木兰被他嘴里的热气呵着,只觉得全身都发软了,桃腮泛起红晕,气鼓鼓道:“我干嘛要听你的?偏不听……” 话是这么说,可她还是乖乖的站定了脚步,没有跟着走进去。 任东杰步入屋内,藉着昏暗的烛火,一眼就看见了妙音。 这妙龄尼姑的臂上腿上都拴着铁镣铐,秀美的脸蛋憔悴了不少,垂着头默默的坐在床上,纹丝不动,仿彿一尊泥雕木塑的菩萨。 任东杰走到她身边,开门见山的道:“如果就这样返回陆地,你自己会伏法被诛不说,恆山派数百年的清誉也将毁于一旦,你当真忍心吗?” 妙音娇躯一震,泪珠缓缓流了下来,哽咽道:“可是,贫尼……又能怎么办呢?” 任东杰凝视着她,忽然道:“你若肯跟我坦诚合作,我有个绝妙的主意,可以解决所有的难题。” 他压低了嗓音,缓缓说出来一番话。 妙音的一双秀目越睁越大,似乎被什么话语所震惊,神色闪烁不定,脸蛋一会儿胀的通红,一会儿又变成苍白,胸脯也在剧烈的起伏。 过了好半晌,她一咬嘴脣,像是下定了决心,道:“好,贫尼相信你……” 静静的小屋里,她的声音也越来越低,到后面几乎听不见了。 铁木兰在屋外窥视着,好奇心升到了极点,但仍听不到双方在说什么,只能恨的直跺脚,暗中骂了几百篇“人渣杰”突然,屋内的任东杰发出暗哑的低呼,失声道:“什么?你说的是真的?” 妙音凝重的点了点头。任东杰脸色骤变,匆匆忙忙冲了出来。 铁木兰再也忍耐不住,拦住他劈面问道:“究竟怎么了?” 任东杰神色紧张的道:“糟糕了,凶手很有可能还要再杀一个人……天啊,我竟没想到此人也是目标之一。现在来不及解释,我要立刻赶去,希望还能阻止……” 铁木兰也焦急起来道:“那我呢?” “你还是在这里看守,千万不可离开!” 任东杰掷下这句话,展开轻功全速掠进夜色中,一转眼就消失了。 铁木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,又是着急,又是不解,心头一片茫然。 三更。雪还在下着,到处都是白茫茫的。 江松林漫步在雪地里,皱着眉头,仿彿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难题。 经过这些天的劳困,这名震天下的神捕显然也累了,尽管步子还是从容坚定的,可是眼睛里却已露出掩饰不住的疲倦。 这是一种只有江湖人才有的,无可奈何的,深入骨髓的疲倦。 也许是太疲倦了吧,他竟没有发觉身后数丈远处,跟着一条幽灵般的人影。 这人影的脸孔隐藏在黑暗里,五官看不清晰,只有一双精光闪闪的眸子,眨也不眨的盯着他。 江松林沿着小径走着,来到青松轩的一间居所前停下,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。 那人影的眼睛更亮,就像是狩猎者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。 这时江松林已伸手在门上敲了敲,声音平稳,道:“是我来了,请开一下门。” 话音刚落,门竟应手推开了。 江松林一怔,面露诧异之色,也显得有些警觉,暗中提气戒备,小心翼翼的朝门内望去。 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,什么也看不清。 江松林心念电转,暗叫一声不妙,身后突然有一股凌厉的掌风袭来,把他的全身都笼罩住了。 他根本来不及招架,只能下意识的向前急跃,堪堪避开了这一招! “砰”的一响,足尖还未站稳,更加凌厉的掌风又自后拍到,将门槛打塌了一截。 江松林冒出冷汗,危急中着地一个打滚,跃起来时已退到了屋角,双掌护身,厉声低叱道:“谁?” 只听足声响起,那人影缓缓的自门外走进来,冷冷道:“我已经等你很久了,江松林!” 火光亮起,这个人的脸终于自黑暗中出现,清晰的展现在了视线中。 “是你!” 江松林的面色突然变了,一颗心沉到了脚底。 他怎么也想不到,此刻看见的居然会是这个人! “喂,你到底跟人渣杰说了什么?” 铁木兰风风火火的冲到妙音身前,大发脾气道,“你既然知道真凶是谁,就赶快说出来呀……听到没有,快说! 妙音垂眉合眼,就像没有听见似的,低声默诵着佛号。 铁木兰气红了脸,飞足踢翻了旁边的凳子,刷的抽出腰间的弧形刀怒道:“你再装聋作哑,信不信本姑娘将你一刀两断!” 妙音这才抬起头,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刀锋,淡淡道:“你是官差,平常不是口口声声王法吗?如此动辄挥刀杀人,跟你口中痛斥的强盗凶徒又有什么区别?” 铁木兰无言以对,只能退后两步,收刀入鞘,眼圈突然有些红了,一字字道:“如果人渣杰有什么意外,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!” 妙音平静的道:“你放心,他一定平安无事。” 铁木兰秀眉竖起道:“你凭什么如此肯定?那真凶这样狡猾,你若还有良心的话就趁早说出来,我要去帮他一把!” 妙音默然片刻,轻声道:“真凶就是我自己,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人。” “呸!” 铁木兰恨恨的啐了一口,鄙夷道,“你当我是傻瓜吗,到这时候还要说假话!你是代人受过的,还想骗人到几时?” 她掉转身,忿忿然的走了出去,重重的关上了门。 妙音又念了几句佛号,眼睛里出现了一种很奇特的神情,喃喃道:“假作真时真亦假……凶手真的就是我呀,为什么你偏偏不肯相信呢?” 这两句话说的非常认真,非常诚恳,可惜铁木兰却没有听见。 ──我已经等你很久了,江松林! 随着说话声,这人影慢慢的由黑暗中走了出来,走到瞭亮处。 火光照在他的脸上,可以清晰的看见那浓黑的眉毛,明亮的眼睛,线条分明的面颊上带着一抹嘲讽的微笑──这个人居然是任东杰! 江松林方寸大乱,惊惶失措的叫道:“是你?是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 “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?” 任东杰淡淡道,“老实说吧,我是专程跟着你来的。” 江松林定了定神,强笑道:“任兄,你……你跟着小弟做什么?可是在开玩笑吗?” 任东杰铿锵有力,道:“其实你心里很清楚,我并不是在开玩笑,我是特意来阻止一场谋杀的。” 江松林声音也变了,颤声道:“谁?谁还会来这里杀人?啊……我知道了,是林逸秋要来吗?” 任东杰道:“你明明知道的,又何必再说假话呢?林逸秋跟岛上这一连串的谋杀根本毫无关系!” 江松林满头冷汗潺潺而落,叫道:“不是林逸秋,那……那凶手究竟是谁?” 任东杰沉声道:“凶手本来就是妙音!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。虽然推断的过程中出了点小偏差,可是结论本身并没有错。” 江松林语无伦次的道:“不可能,那颗人头呢?彭泰的首级上没有金针洞孔……” 任东杰道:“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意外而已。的确,彭泰并不是当年的那位幸存者,但他练成了‘修罗神功’和‘碎骨掌’却是事实。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呢?其实非常简单──那位幸存者把这两门武功传授给了彭泰,以至于静慧师太认错了人!” 他讥诮的笑着,又道:“所以这案子后面发生的一切,我和铁木兰都没有说错。静慧师太认定彭泰是幸存者,于是和妙音先后做下了这一连串的血案。” 江松林道:“你……你既然知道原来的结论没错,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不早说呢?” 任东杰冷冷道:“因为我还要再拆穿另一个凶手的真面目!他虽然在这小岛上并未杀人,却是个比杀人者还要阴险的真凶!” 他顿了顿,一字字道:“这个人就是你──江松林!” 江松林全身大震,牙齿咬的咯咯直响,但却说不出话来。 任东杰凝视着他,目光中忽然充满了怜悯,缓缓道:“在我猜到妙音是凶手之后,我就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。如果连我这样的外行,还有铁木兰这样的新手都能破案,号称天下三大名捕之一的江兄你,怎么反而会找不出凶手呢? “再回头想一想,江兄你在这个案子中的表现可说是差劲极了,从头到尾都被凶手牵着鼻子走,这不是太过反常了吗? “于是我又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,会不会是江兄你出于某种原因,虽然早知道了凶手是妙音,却故意不去揭穿她,放任她把案子一个个做下去呢?如果真是这样,你的动机又是什么?” 江松林流着冷汗道:“是啊,我……我没有任何动机这样做……” “不,你有!” 任东杰斩钉截铁,道,“因为你也是三年前血洗逍遥山庄的六位真凶之一!” 江松林额头青筋暴起,突然歇斯底里叫道:“不,我不是!” 任东杰从容不迫,道:“你是的!而且我知道你分到的秘笈是‘控喉术’。 刚才你敲门的时候,模仿的正是我的声音。“江松林双腿一软,露出绝望的眼色,全身开始不停的颤抖。 任东杰道:“死掉的人当中,彭泰是被误杀的,崔护花是被嫁祸的替死鬼。 “除此之外就只有静慧师太﹑玄灵子﹑胡仙儿﹑金鹰先生和赵黑虎五个人了。这数目不对呀,明明还少了一个人!我想到这里恍然大悟,这第六个人原来就是江兄你! “这一来我就明白了。逍遥山庄的幸存者重出江湖,你和静慧师太一样的惊恐,想方设法要让真相永沉海底。妙音去杀戮当年的那些同伙灭口,这正中你的下怀,因此你不动声色的冷眼旁观。” 任东杰的声音渐渐严厉起来,痛斥道:“是的,在这案子里,你并没有杀人,也没有跟凶手有任何勾结。可是你若能早一点揭穿真相,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被杀。 “胡仙儿她们的死,本来是完全可以避免的。在我们三人的严密保护下,凶手仍然能顺利掳走胡仙儿,这也是因为你有意识的疏忽呀。 “最后,我只有一点疑惑了,那晚大家都被困在机关椅上,妙音为什么不连你也一起杀掉呢?刚才我特意去问了她,原来这是静慧师太遗嘱中交代的,因为有彭泰凑足数目,只要杀掉五人即可,并叮嘱要放过你。但为什么她会对你如此关照呢?江兄可以告诉小弟吗?” 江松林崩溃了似的长叹一声,涩然道:“因为我……我曾和师太她有过一段情缘。三年多前,在她得到‘修罗神功’并废寝忘食的修练之前,她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的……并不是……” 他仿彿沉浸到了回忆中,喃喃道:“她其实只有四十五岁,一点儿都不老,保养的又得法……她说她虽然是出家人,可是青灯古佛是那么寂寞,她也需要男人的安慰,需要最炽烈的激情…… “真的,三年前的日子非常的快乐,虽然每次幽会都要偷偷摸摸,可是她在床上总能带给我最大的欢愉……我渐渐对她神魂颠倒,再也不能自拔……后来她叫我一起去偷袭逍遥山庄夺取秘笈,我也稀里糊涂的答应了。 “那一夜,真是血腥到极点的一夜……到处都有火在燃烧,到处都有尸体倒下,到处都是鲜血在流……我们六个人,血洗了整个逍遥山庄。 “秘笈到手了,我问她,你的武功已经难逢敌手了,还要练这邪门武功干什么呢?她神采飞扬的告诉我,修罗神功练过之后就能青春永驻,永远保持住现在这样的容颜和身段……她说她不想几年之后变老了,我就再也没有胃口去碰她。 “可是等她练了修罗神功之后,她就开始跟我疏远了,到后来乾脆跟我断绝了往来。我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,前几天才知道,原来练过这种功夫后就要断绝男女之欲,否则就会前功尽弃……” 江松林说到这里,忽然发出几声惨笑:“哈哈……她是为了跟我永远相好,才不惜双手染满鲜血的夺取秘笈,可是练过修罗神功之后,却反而永远无法跟我相好了……哈哈,你说,这是不是人世间最大的讽刺和悲哀!” 任东杰黯然道:“江兄,你一直都是小弟的朋友。可是在这件事里你一错再错,唉……” 江松林也苦笑道:“若没有你多管闲事,这案子本来可以划上一个圆满句号的。” 任东杰淡淡道:“你今夜到这里来,是准备杀掉那真正的幸存者,然后嫁祸给林逸秋吧?幸好我已将那个人提前藏起,不然你日后只要将妙音正法,就永远没有人知道你的罪恶了。” 江松林点头道:“不错。但你知否我为何选林逸秋呢?因为此人罪大恶极,我上船之前就查清了他的底细──他就是奇乐宫的少主人!你将来务必要小心他。” 出乎意料的,任东杰好像并不是很吃惊,只是双眼中射出控制不住的怒火! 江松林长叹一声,惨笑道:“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。小弟一生擒凶无数,自己却实在没有勇气投案,去刑场上挨那丢人的一刀……我还是自尽鄙。“说着扬起袍袖,反手一指向自己的胸前死穴戳去! 呼的一响,任东杰忽然疾掠上来,举手架住了他这一指,沉声道:“且慢! 江兄你若就这样自尽,死后的名声也会蒙污。你就不想留的一个清白名声在人间,以后被万千好汉和老百姓瞻仰吗?“江松林吃惊,道:“你……任兄难道肯替小弟隐瞒这一切?但……就算你肯,那位真正的幸存者也未必肯答应的……” 任东杰打断了他道:“那个人可以包在我身上。而江兄你的计划可以按照原定不变,但是要做一个小小的更改……” 等他把话说完了,江松林震撼道:“你……你竟想的出这种主意?可既然这样,你为何不肯让我也逃过一劫呢?” 任东杰神色不变,道:“有罪的人,理应受到应得的制裁。” 江松林大叫道:“但是妙音呢?你怎么又肯放过她?你这是重色轻友!” 任东杰笑了,轻描淡写的道:“我会用其他的方式去制裁她……对男人和女人,我一直认为惩罚的手段应该是不同的,你可以认为这是重色轻友,小弟无所谓。” 江松林目瞪口呆,过了好一阵才苦笑道:“跟你这样的人成为朋友,我不知是该大哭三声好呢,还是该大笑三声。” 他行了一礼,转过身,慢慢的走了出去。 任东杰望着他的背影,心中忽然有些伤感。他知道这一去就是永别了,可是不论是为公为私,这种安排都是最好的选择。 雪还在屋外下着,下着…… 黎明终于到了,雪已停。 在这小小的荒岛上,又多了两具尸体。一具是天下三大名捕之一的江松林,一具是奇乐宫的少主人林逸秋。 他们是在激烈的交手中互拼身亡的,这一点并没有任何疑问。 铁木兰跪在江松林的尸身边,哭的眼睛都红肿了。她想不到自己视为目标和偶像的一位前辈,就这样英年早逝的离开了人间。 “是的,林逸秋就是这一连串血案的真正凶手。” 任东杰神情黯然的道,“江神捕掌握了证据想要揭穿他,结果被他杀了灭口。我赶去时已经迟了……唉,就迟了这么一步……” 他说着拿出了一块布片,是江松林临死前从衣襟上撕下来的,上面用手指蘸着鲜血写了几个歪歪斜斜的字:“林逸秋是奇乐少主,真凶!” 铁木兰泪眼迷离的抬起头来,梨花带雨的道:“嗯,这的确是江前辈的字迹。” 欧阳青虹有些疑惑的道:“那妙音呢?” 任东杰镇定自如的道:“妙音是代人受过的。因静慧师太的名誉问题,她才不得不受林逸秋挟制,现在人都已经死了,咱们也就别再刨根问底了罢。” 众人纷纷答应了,心下都感淒然,真凶虽然终于伏法了,可是他们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。当初一共有十六个人一起上船,现在活着回去的却只有七个。 一艘大船停靠在岸边,那是谢宗廷临行前安排好的,用来接他们返回的航船。 这权倾朝野的大将军,名震天下的快意堂主,只怕也想不到这船接回去的,竟然会是自己的尸体吧。 人算往往不如天算,这场精心谋划的血腥杀戮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,但最后的赢家是谁呢? ──这问题又有谁能回答? “我可以回答,最后的赢家是你!” 任东杰吸了口气,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,“只有你才是最后的赢家,玉玲珑!不,金叶子!” 玉玲珑娇躯微微一颤,俏脸上甜蜜的笑容消失了,失声道:“什么?” 任东杰淡淡道:“你以为我到现在还猜不出来吗?你才是金叶子,也是三年前逍遥山庄里逃出来的那位幸存者!” 玉玲珑脸色苍白,手臂一抖,裹在身上的浴巾掉了下来,露出羊脂白玉般的全裸娇躯。 航船在平稳的行驶着,这间独立的舱房里一时间静悄悄的,只有窗外的浪花声不断传来。 任东杰控制着自己,努力不去看玉玲珑刚刚出浴后那动人的胴体,沉声道:“你实在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,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聪明。你自己用不着动手,就兵不血刃的报了大仇! “三年前的那场屠杀,你虽身中剧毒,但还是逃了出去。救你的不是别人,正是奇乐宫。林逸秋那天跟我说的话半真半假,你的毒是在奇乐宫治好的不错,但他却骗我说不知道幸存者的性别。 “你想要报仇,但却苦无善策,只好借助于奇乐宫的势力。你献上了‘枯心掌’﹑‘控喉术’等几部秘笈作为交换,却假说没有‘修罗神功’。我想奇乐宫主想要的,偏偏就是修罗神功吧。她的武功早已天下无敌,作为一个女人能令她动心的,也就只有青春永驻了。 “于是你对奇乐宫主说,那六位真凶抢走了修罗神功,若能把他们引出来,就有机会趁机抢夺。宫主同意了你的计划,大约从半年前开始,你乘坐在轿子里,以‘金叶子’的名义行走江湖,同时有意令‘枯心掌’等武功重现武林。 “现在我才明白,金叶子为什么永远呆在轿子里。这其实是你向那六位真凶布下的诱饵。因为当年逍遥山庄燃起过一场大火,幸存者很有可能被烧的面目全非,以至于不敢见人吧!你终日躲在轿子里故作神秘,果然令他们很自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,对事件的真实性就更加深信不疑了。” 玉玲珑一声不响的听着,内心却十分的震动。 任东杰发觉自己的视线老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掉,粘到她的胸脯上无法移开,只能干咳一声继续道:“你有两个身份,一个是金叶子,另一个是艳名远播的青楼名妓。彭泰被你的美色所迷,对你神魂颠倒言听计从,心甘情愿的成为了你手中的一枚棋子。 “你生怕被奇乐宫察觉,自己不敢练修罗神功,但是却把诀要转赠给了彭泰,要他练好了以后再以阴阳交融的方式传回给你。这才造成了后来他被误认成幸存者而惨遭杀害。 “本来你只是等着这六位真凶主动来找你,没想到江湖上突然出现了仿造逍遥山庄的假请帖。这件事出乎意料,你很好奇,想看看究竟是谁在捣鬼,于是就混上船来了。 “在船上也许是由于什么巧合,你突然认出了其中一个真凶是江松林,而他也认出了你是幸存者──也许当年你们曾在黑暗中交手,或者有什么特征被认出吧──总之你又惊又怒,生怕被他杀人灭口,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,因此你想到向我求援。” 任东杰说到这里嘲讽的一笑,道:“这就是你无论如何也要赖在我的房里,甚至不惜献身给我,只要求我能保护你返回陆地吧?” 玉玲珑垂下头,用力咬住嘴脣,幽幽道:“是,我……我很对不起你。可我也不是全在利用你,这一点你……你难道感觉不到吗?” 任东杰叹道:“为了使我不怀疑你的身份,林逸秋使用你的成名暗器金叶子来暗算我,使我的视线被混淆。你宁愿跟他勾结,也不肯与我推心置腹的坦诚合作,这叫我说什么好呢?” 玉玲珑的眼泪流了下来,忽然纵身扑到了他的怀里,痛哭道:“那是因为我怕……我真的好怕……若不是奇乐宫主的严令,那畜牲早就把我蹧蹋了……我拼死守护着贞节,可是其他事却不敢不听他的号令,不然他回去就会告我的状…… 只要宫主一怒,我就什么都完了……“温香软玉抱个满怀,她抖的就像秋风中的树叶,令人倍添怜惜。而且要命的是这种颤抖,更加剧了软绵绵胸脯和男人身体的摩擦。 任东杰的心几乎是一下子就软了,下半身却同时硬了起来,原有的少许愤怒,以及被利用的不忿都抛到了九霄云外。 “别哭,别哭……” 他轻轻拭去她的泪痕,柔声道,“我什么都明白。现在那畜牲已经死了,这个秘密我也不会再告诉别人……真的,我保证没有任何人能再伤害你了,你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的苦难……” 玉玲珑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,突然扑哧一声笑了,纤纤素手伸出,悄然捉住了他的昂扬之物,晕红了双颊啐道:“坏蛋!你嘴里说的这么好听,心里又在想什么坏主意?” 任东杰也忍不住握住了她富有弹性的双乳,抓在掌中尽情把玩着,自嘲道:“我这个人就是容易心软,这才会被你们这些厉害女子给利用……” 玉玲珑软软的靠在他身上,让他更加顺手的抚摸自己,柔情似水的道:“任公子,只有你才能永远保护我……就让小女子一辈子跟在你身边,作你一个人的女奴好吗?” 任东杰吓了一跳,脱口而出道:“那可不行!我一生独来独往惯了的,怎么可能永远带着你?” 玉玲珑泪光莹莹,泫然欲泣道:“你若不肯要小女子,那人家该怎么办呢? 奇乐宫我再也不能回去了……难道……你要小女子真的去青楼卖身吗?你忍心看着我被一个又一个男人蹂躏,压在他们的臭体下痛苦呻吟吗?“她越说越是伤心,眼泪又哗哗淌了下来,眼神无比的幽怨。 任东杰头大如斗,知道再不当机立断就真要后患无穷了,当下硬起心肠,一把推开了玉玲珑,像只中了箭的兔子似的逃了出去。 刚冲出门外,他险些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,当下也没细看,随口道了个歉就又冲出了十余丈,直到甲板上才停了下来。 不料那人竟如影随形跟了过来,到他身边“喂”了一声。 任东杰回头一看,阳光下一张笑意盈盈的美丽脸庞,是铁木兰。 “她那么死心塌地要跟着你,又哭哭啼啼的连自尊都放下了,为什么你却不要呀?” 女捕快咯咯笑道,“难道猫儿今天竟然嫌惺吗?唔,真是稀奇呀稀奇。” 任东杰没好气的道:“你看不出她是在演戏吗?而且她那样心机深沉,难免将来不会用来对付我,想到这里我就害怕。” 被他几句抢白,铁木兰居然没有生气,反而赞许的点了点头,跟着垂下粉颈道:“她不跟着你就好……嗯,我……我有话想跟你说。” 任东杰一挥手道:“说吧。” 铁木兰的脸蛋突然有些红了,欲言又止的拨弄着衣角,似乎十分的害羞。 这平时一向是英姿飒爽的女捕快,竟然也会有这种表情神态,任东杰大是奇怪,不解的道:“你今天是怎么了?有话就说呀,怎么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家碧玉似的?” 铁木兰脸更红了,突然一跺脚,抬起头大声道:“好,我说了!你没让玉玲珑跟着你最好,因为我自己要你永远跟我在一起!” 任东杰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,失声道:“什么?你也想跟着我?” 铁木兰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,正色道:“错了,是你永远跟着我,不是我跟着你。” 任东杰不禁啼笑皆非:“这又有什么不同?你……你不是开玩笑吧?你不是说要做个独立自主的女捕快,最讨厌依赖男人吗?” 铁木兰道:“我已经认真想过了,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,再英雄的人也需要手下配合的。这次的案子正是因为有了你的得力协助,我才能历尽重重艰险而破案,你的功劳也不可抹煞!” 她说着,伸手挽住他的胳膊,抿嘴一笑道:“再说,古往今来的名捕,身边总是要跟着一个笨助手的,不然怎么显示出自己的聪明呢?” 任东杰大声咳嗽:“这……这个……从长计议……” 铁木兰俏脸一板道:“还计议什么,就这么说定了!以后你就是我的终身助手,我不会亏待你的,除了衙门里的优厚薪水,还有……” 她忽然压低嗓音,红着脸吃吃笑道:“你若表现突出的话,我可以让你每天都能尽情的摸我的双腿,爱怎么摆弄都随你……就当作是给你的奖励吧!” 任东杰苦着脸,只能不停的咳嗽。 铁木兰却兴高采烈,神采飞扬的站在甲板上,对着蓝天白云和辽阔海水大声宣布:“就让我们这对六扇门的最佳拍档,一起来维护朝廷的王法和武林中的正义吧……” 她的话还没说完,任东杰已经大叫了一声“老天”一个筋斗从船上掉了下去,直挺挺的摔到了海水中。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,在恆山的尼姑庵里。 几百名白衣素服的尼姑聚在大殿里,整整齐齐的分成了四列。每人都批麻戴孝,神情庄严肃穆。 今天是恆山派的重要日子,要举行上一任掌门静慧师太的下葬之礼,以及下一任掌门人妙音师太的继位仪式。 她们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,吉时马上就要到了,然而新任掌门人却踪影全无。 “千万别耽误了时辰才好。” 每个尼姑的心里都有些焦急,又有些奇怪,为何掌门人迟迟不出现呢?她到底在忙什么? 供给掌门人专用的寝室门窗紧闭着,谁也没有胆量去探个究竟,更别说去催促了。 关的紧紧的寝室里究竟在发生什么呢?此时若有人闯进来,一定会吃惊的昏过去。 即将继位的新掌门人妙音师太,不但没有整理好衣冠仪俵,全身上下反而连一块布片都没有,赤裸着丰满白皙的迷人胴体,正跪在地上吸吮着一个男人粗大的阳具。 “嗯嗯……嗯……唔……唔唔唔……嗯……” 她的脸上满是迷乱的表情,圣洁中又带着淫荡,小嘴乖巧灵活的套弄着,将含着的阳物啜的啧啧有声,仿彿世上再也找不到更值得品尝的东西了。 “哦……真好……含进去些……喔喔……再深些……” 男人坐在椅子上,有条不紊的指点着,舒服得不断发出哼声。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,照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颊,嘴角边懒懒的笑意,却不是任东杰是谁? 他一边享受着妙音的脣舌服务,一边探手到她胸前,尽情搓揉着那对圆耸耸的奶子,将之捏成各种各样旖靡不堪的形状。 妙音只是专心吸吮着,整张俏脸几乎埋进了他那扎人的体毛里,双目媚眼如丝望着他。 直到那肉棒在口中胀大到了极限,她才吐了出来,晕红着双颊意乱情迷的道:“呀……好大!” 任东杰哈哈一笑,大模大样的道:“又不是第一次看见,怎么还跟见了宝似的。来吧,自己坐上来。” 妙音羞红着脸抗议道:“不行!人家是出家人,而且马上就是一派掌门了,怎么可以这样淫荡呢?” 话虽如此,可她还是乖乖的站了起来,爬到椅子上分开两条赤裸的美腿,肥嫩多肉的臀部对着任东杰,慢慢的向他竖起的阳物坐了下去。 “哦──”妙音咬着嘴脣,初时还很有耐心,小心翼翼的逐寸向下挪动屁股。 但当进入一半以后,胀满的感觉令她魂都快飞了,急不可耐的就“噗嗤”一声坐到了底。 任东杰又好气又好笑,叱道:“我本来是要惩罚你的,你倒好,自己迫不及待的舒适起来了。” 妙音嘴里呻吟般道:“这三个月来,你……你一共只碰了我五次,你惩罚的人家还不够吗?” 任东杰哼了一声道:“你是犯下五条人命的凶手,理应受到最严厉的惩罚。 我不忍心看着你这美人儿偿命,也不忍心打你骂你,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受刑,你还敢不满意吗?“他说着双手扶住妙音的纤腰,假意要把她从身上推开。 妙音尖叫一声,惶然道:“不……不要……这一次我已经盼望了很久了…… 求求你别这么狠心……“她都快哭了,拼命夹紧双腿,不让对方抽离身体,同时讨好的捉住他的手掌,更加用力按向自己坚挺的乳峰。 任东杰眼珠一转,在她耳边悄声道:“你现在变得这么淫荡,不怕尊师在九泉之下骂你吗?” 妙音喘息道:“不怕……她自己原来也是这么过来的……哎呀……只是后来练了修罗神功才……喔喔……不得不放弃……我比她幸运多了……啊薄……神功强灌入体……哦……反而需要阴阳调和……嗯……人家每天都要你……都要……啊……人家要更淫荡……啊啊……” 任东杰哑然失笑,猛然间站起,把妙音摆成一个四肢着地的姿势大干起来,一边勇猛无比的撞击着她的双臀,一边暗哑的低吼道:“好,我就如你所愿…… 把你变成……古往今来最淫乱的女掌门……哇呀……接招吧!“狂呼声中,灼热的精液炮弹一样劲射出去,轰然浇灌着那饥渴的花心。妙音发出愉悦到极点的娇吟,欣喜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,颤抖着娇躯迎接着,直到自己最后变成一滩烂泥…… 过了好一会儿,两人才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落下来。任东杰低呼一声道:“糟糕,继位的时间到了,你快准备一下出去吧。” 妙音点点头,赶快跳起身来,匆匆忙忙就直接套上了掌门人的法衣,赤脚套进了靴子里,嘴里不舍的抱怨道:“这些繁文缛节真是讨厌,起码要大半天才能完……” 任东杰笑道:“别着急,我会在这里等你。看在你今天大喜的份上,完了以后再赏你一次好了。” 妙音双眸一亮,喜气洋洋道:“多谢啦,任公子。不过你也不会无聊的,这段时间正好有个人来陪你。” 任东杰一怔,还没来得及问个明白。妙音已经打开门,一闪身就走了出去。 同时另一条窈窕的人影翩然而入。 “是你!你怎么到这里来了?” 任东杰险些惊呼出声,眼前这女子眉目如画,巧笑嫣然的鹅蛋脸极具古典美,赫然是三个月不见的玉玲珑。 她掩上门,婀娜多姿的走过来,咯咯娇笑道:“你既然不要我,小女子只好到尼姑庵里出家来了。一来远遁江湖以避祸端,二来也是忏悔自己的罪过,这样不好吗?” 任东杰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,苦笑道:“好,好的很,简直太好了。” “啊呦,不要那么言不由衷嘛!” 玉玲珑对他抛了个媚眼,突然轻轻的一扭腰,她身上那件薄啊的春衫就滑落了下来,一丝不挂的完美裸体纤毫毕现的展露了出来。 任东杰失声道:“你想干什么?这里是佛门庄严圣地……” “少来了,任公子。” 玉玲珑扑到了他的怀里,双手搂住他的脖子,灼热的嘴脣贴到了他赤裸的胸膛上,呢喃道,“我……小女子也要那样的惩罚……真的……我也要……” 就在同一时刻,大殿上灯火辉煌,妙音正站在正中。 她宝相庄严,神色凛然环视着诸弟子,在这肃穆的气氛烘托下,全身都仿彿散发出圣洁的光辉。 ──有谁能想到不到半刻钟前,她还不着寸缕骑在一个男人身上,兴奋的呐喊着各种淫词浪语呢? 四个传法弟子走了过来,分别递上一卷经书,一个木鱼,一串念珠,一柄长剑。 旁边一个中年尼姑用威严的声音唱道:“恆山派第十四代掌门人继位仪式,现在开始!” 这时候忽然有一阵风吹了过来,吹起了妙音的法衣。她的神色立刻微微一变。 ─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,法衣下的娇躯是完全赤裸的! 所幸所有的尼姑已经都跪了下来,恭恭敬敬磕着头,无人敢于仰视。 于是也就没有一个人发现,她们尊贵的掌门人袒露着一双雪白浑圆的大腿,双腿间正有一行混着男人精液的汁水缓缓流下。 (全书完) [post] [/post]'